李斌在9月21日的蔚來科技日，向大眾公佈了自有品牌手機及其他技術領域的最新進展。Nio Phone的詳細配置我就不在這裡多說了，大家隨便去搜一搜也能知道。這款手機起步價為6,499人民幣，近似配置的產品如小米13等，售價只需3,999人民幣。究竟蔚來是如何思考這個產品定位的問題？

Nio Phone主要賣點之一是零廣告的系統，因為產品定位針對車主，無需在這個廣告上盈利，目的提升用戶體驗。另一個比較吸引車主的點就是手機鑰匙，車主完全不拿手機出來便可解鎖上車，還可以實現智能車控。手機側面有一個單獨的按鈕，可以控制打開空調、開啟後備箱、控制泊車等。當Nio Phone被放在汽車的中島上，會自動變成控制屏幕，可以調節音樂、空調、氣氛燈等。

蔚來手機團隊現時有約500人，大概70%是屬於軟件團隊，估計人員成本已經上億元。李斌在其後的訪問中提及Nio Phone現時的毛利不高，如果要產生明顯的盈利貢獻，更多是需要蔚來汽車的銷售數字提升，再而轉化爲手機銷售。李斌提到假設「有一天」蔚來有500萬輛車主，有一半願意買手機，每三年買一次也可以，這樣也應該能夠帶來不錯的盈利。假設總是美好的，現實總是骨感的，截至今年 8 月底，蔚來累計銷量還不足39萬輛，即是假設每位車主都下單買手機，其銷量也不及主流手機品牌的零頭，意味著這個業務要提供「有意義」的盈利貢獻遙遙無期，更遑論蔚來何時才能賣到500萬輛（下一個更確切能達到的應該是比亞迪）。

李斌一再強調，蔚來的投資巨大而長期，但是任何企業的本質總是要為投資者帶來盈利和分紅，但李斌燒的不單純是自己的錢，還包括了眾多股東的真金白銀。我不懷疑李斌的遠大目標，也不認為其是單純為了「忽悠」投資者誇誇其談的人，但是現階段我是完全不看好蔚來的發展，其業務之廣、精力之分散令我感到極大的擔憂。歷史的經驗反覆印證，毫無戰略聚焦的無序擴張，最終也會因為企業失去專注力而以失敗告終。李斌認為電動車的終局會在2032至2035年才能看清楚，2025年才是決賽圈的開始，決賽圈以後還需要10多年時間才能塵埃落定的決定誰是贏家。抱歉我並不認同此論點，我認為現在已進入了決賽圈，2025年附近應已明確看到贏家跑出，只是還難以斷定決賽的玩家會是3個還是5個。

蔚來現時犯的問題是戰線太多（堅持走換電技術、造手機、發展第二汽車品牌、2024年進軍美國市場等），而且公司自身的造血能力不足，在現時的經濟大環境下，只會舉步艱難。最近，蔚來成功發行2029年和2030年的可換股債券，我擔心蔚來沒有足夠財力支撐能能走到那個時候，而同時李斌期望蔚來第三季毛利率能夠回到雙位數，我也懷疑這會再次令市場失望。

作者洪龍荃，博立聯合創辦人、基金經理、中原資產管理投資總監
執筆之時，筆者及其客戶沒有持有上述股票